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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去日本忘記說
應該也沒什麼人在等文吧.....



「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解決?」沈昱的表情不變,但語氣間透露著不耐與微怒。

在上位的三人,一個不斷地翻閱手上的報告,硬是不肯抬頭;在中間的似乎位階較高,擺明自己只是與會不做任何表示回答;只剩最旁邊的那人,拿著手巾擦拭著還來不及流出的汗水。

「沈先生這個……我們還在跟對方協商中。」明顯的底氣不足,微微顫抖的聲音透露出說話者自己的懷疑,讓沈昱的忍耐到達了極限。

「上個月你們也是這麼說,情況不但沒有減緩反而變本加厲。我的人不是你們的替死鬼,建鑫大樓能不能蓋成我不在乎,不賺你們的錢對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

「我們不是已經負擔所以的損失了嗎?」中間者終於發言,但也只是火上澆油。

「物質上的損失可以解決,但心靈上的恐懼呢?一開始只是建材被破壞,大家也覺得沒有什麼;自從你們說會處裡後,對方反而開始傷人。現在工地裡人心慌慌,沒有人願意晚上待在工地裡,難不成讓你們來值夜?」

三人表情各異,卻都透露出『麻煩、厭惡』。沈昱明白此時已是多說無益,便推開椅子起身。

「你們明天等潘律師來解約吧。」

還沒有走到門口,會議室的門就先被打開。首先進門的人看起來自信十足,上揚的嘴角眉梢給人輕浮的感覺,但他進門時瞟向沈昱的眼神卻顯得深沉,讓沈昱推翻對他的第一印象。

「顏青!你來做什麼的!」中間者沉聲問著,明顯壓抑著怒氣;身邊的兩人則是一臉恐懼地不敢正視來者。

「小侄是來向您請安的啊,梁伯伯。」顏青嘻皮笑臉地回答著,彷彿沒看見對方氣到快要腦中風的樣子。

判斷此事和自己無關,沈昱想趁隙離開,卻被跟著進門的兩個黑衣人給推回了會議室內。

「黃鼠狼給雞拜年!」梁啟業憤憤說著,若不是顧及面子,恐怕早已拍桌大吼了。

「嘿嘿,梁伯伯真厲害,人家好佩服您喔!」至少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大男人學少女扭扭捏捏的樣子,情景看起來噁心得好笑,但室內氣氛緊張,沒有人敢真的笑出來。

沈昱再次嘗試離去,還來不及和那兩人起爭執,顏青接下來的話引起他全副的注意力。

「既然梁伯伯都知道小侄的來意了,就順便把那塊地讓給小侄吧。」

雖然沒有明白講清,但沈昱直覺知道顏青口中的『那塊地』就是自己負責的工地;換句話說,顏青就是在工地惹事的主謀。

「你作夢!就算你拿一億來,我也不會賣給你的!」

「梁伯伯,您可要好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喔。」見談判破裂,顏青也不囉唆,帶著人直接就離開了。

對方擺明了是為了那塊地而不擇手段,而沈昱也很清楚,自己無法干預那塊地要買要讓;如果建鑫的人沒有辦法處理,鬧事事件也同樣地無法解決。又看了一眼在上位的三人,似乎因為顏青突然的到來還沒有從驚嚇中恢復,也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

沈昱隨著之後離去,並不將此次的碰面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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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解約嗎?」潘和仁向埋在圖稿中的沈昱提出疑問。

從沈昱脫離他人之下、自己開業以來,事務合約都是由潘仁和處理,長期合作下來兩人的關係也情同手足,自然知道沈昱的失望。「你不是很喜歡建鑫大樓的設計?還為了它的建材親自出國多次,真的就這樣放棄嗎?」

沈昱還是不做表示,一旁合夥的學妹廖秀琴忍不住接話。

「不放棄行嗎?黃師父頭被打破,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陳師父李師父雖然出院了,但還不能上工;剩下的人也是提心吊膽,深怕下一個出事的是自己。現在師父難找,少了三個師父,對我們而言已經算是損失慘重了。難不成要等所有人都跑走了之後,才和對方說我們無法如期完工嗎?」

我只是看沈昱很失望的樣子啊。潘和仁摸摸鼻頭,但不敢真的抱怨出來。

整個工作室裡的人都知道,絕對不能惹到有『小辣椒』之稱的廖秀琴。一如其名,惹到她絕對是轟轟烈烈雞飛狗跳的。

另一個惹不得的人,就是大老闆沈昱了。臉上總是一副淡然難以莫測,做事嚴厲、不容妥協的態度,讓共事者倍感壓力,但同時又具有絕佳的工作能力與精準的判斷力,讓跟隨者莫不佩服。雖然在他底下工作很辛苦,但是能獲得他的讚賞,比起簽約成功或是薪水加級都還要令人感到榮譽興奮。

會留在工作室裡的人,都是因佩服而願意跟隨沈昱的人,包括潘和仁。

「這種情況我們很難全身而退。依合約,若因人為因素導致的解約,我們要承擔一半的違約金,而且已完成的工程款得由我們償清;最好的狀況就是說服由對方提出解約,但還是要付三分之二的違約金。」潘和仁仔細分析著違約後的結果。

廖秀琴低聲沉吟著。「這樣算來,我們最少要付七百萬,以目前工作室的工程量來看,還不至於會耽誤到其他的工程,但大概會有四、五個月金錢調度上的緊張。不過如果談不攏的話……」

兩人同時看向始終沒有回話的人,總算逼得埋首在圖稿中的沈昱抬頭。

「潘律師,勞煩你去和建鑫談談看;秀琴,調度人力看能不能將其他的工程提前結束。」

兩人應了聲先後離開,沈昱才完全放鬆,摘下只有在製圖時才會戴上的眼鏡。

潘和仁猜得沒有錯,自己很滿意建鑫大樓的設計,建材也是自己親自尋找最適合貼切的顏色材料,完成的模型被自己移到辦公室內,而非放在會議室中展覽。

會走到這一步自己真的很失望,但已經破紀錄給對方太多次機會。還記得當李師父手臂打傷時,秀琴聽到自己說『再看看』時的表情,是那樣的無法置信。

自己還是太過心軟了嗎?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斷沈昱的沉思,沈昱冷眼瞪著無禮闖進的人。

「沈大哥對不起,我攔不住他……」接待小妹緊張的請罪,被廖秀琴拍肩安慰後遣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們就要請警衛上來處裡了。」廖秀琴雙手抱胸,三七步地站在獨自前來的顏青旁邊。

顏青也笑著學她抱胸,倚在門框上。「你長的也不賴,可惜我不是來找你的。」

「你!」廖秀琴氣得發抖,深深覺得自己被羞辱了。還來不及發飆,沈昱的聲音先傳來,阻止了可能發生的爭吵。

「秀琴,顏先生是來找我的,你先出去安撫其他人。」

聽見沈昱這麼說,廖秀琴再怎麼生氣,也只能重重踩著三吋的高跟鞋離去,關門的聲音卻是和心情成反比的安靜小心。

「很有活力的小妞。」顏青完全不顧他人地評論廖秀琴,也不等主人示意,大剌剌地坐到沙發上。

沈昱也沒有理會他,戴回眼鏡重新投入製圖中。

「喂喂,你都不問我來的目的嗎?」

彷彿當顏青不存在似的,沈昱依舊專心在圖稿之中。不甘心被忽視的顏青先沉不住氣,不悅地走到製圖桌前。

「你這人到底是怎樣!」

沈昱先是抬頭瞟了顏青一眼,原本是不想回應的,但又想想對方似乎已經到了怒不可抑的地步;不想將對方惹火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沈昱才將手中的筆丟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顏先生?」

見到沈昱終於有了回應,顏青又再度笑開了臉,變臉之迅速讓沈昱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們來談場交易吧。」

聽見『交易』二字後,沈昱原本皺起的眉頭又堆得更高了。眼前的人興奮得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大孩子,但沈昱無法有同樣的情緒。

「我要你陪我一天。」

「陪你?」本來打定主意不隨對方起舞的,但聽到這種交易內容,還是忍不住反問。

「啊,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把話講開吧。」顏青聳肩,一派瀟灑模樣,和沈昱的沉重形成強烈對比。「就是要你陪我一整天,包括睡覺做愛。」

沈昱當下的第一反應,便是拿起電話要撥樓下的警衛室,卻被顏青搶先壓住通話鍵。

「嘿!不用叫人來,我自己會走。」顏青痞痞地笑著,將沈昱的反應摸得一清二楚。「我不會要你現在就給我答案。七天,這七天內我不會去騷擾你的工地,如果你同意這項交易的話,七天後再告訴我吧。」

說完後也很乾脆地走人,留下滿臉疑惑的員工們。

「學長,那個人來幹嘛的?」廖秀琴向沈昱問著,眼睛卻是看向大門。

「誰知道呢?」沈昱垂眼低喃,不像在回答廖秀琴的問題,反而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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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對方不肯讓步,甚至反咬說是我們惡意不履行合約。」潘和仁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卻還是這樣的結果。

「這也欺人太甚了吧!明明就是他們自己捅的爛攤子!之前不是才說會負全責的嗎?怎麼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廖秀琴憤恨地大罵,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高分貝高頻率的聲音對在場的人有多大的殺傷力。

你應該去罵他們而不是對我吼阿。潘和仁苦笑搖頭,但還是不敢真的把抱怨說出口。

「如果上法庭呢?」沈昱不改面色,冷靜地提出解決方案,卻被潘和仁否決掉了。

「不可能的。對方可是大公司呢!」這回潘和仁的臉是真的皺了起來。雖然自己的實力不弱,但也不可能贏得過對方的律師團。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更何況自己的才智還比不上諸葛亮,也就不用想贏過平均素質頂多比自己差一些的律師團了。

「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到底要繼續做還是撤人,沒有一個定案很難決定下一不該怎麼走。」廖秀琴撫著額頭縮在沙發之中。國外的材料已經出貨,來不及取消,就算將所有人力趕其他的工程,獲得的Bonus也無法解決這項燃眉之急;再加上必須支付的違約金,就足以讓自己和學長宣告破產。

看著眼前兩人低落的情緒,沈昱又想起那天顏青所說的「交易」。

「這件事我來處理。秀琴,讓他們繼續上工。」

「不解約嗎?」廖秀琴驚訝地抬頭,潘和仁臉上也出現同樣的疑惑。

「我有辦法,你們先出去吧。」沈昱點頭,但不給他們再次發問的機會。兩人雖然充滿著疑問,不過還是依沈昱的希望離開他的辦公室。

雖然說得信誓旦旦地,可是自己該怎麼做呢?沈昱一點頭緒都沒有。那天顏青說完就走了,也沒有留下聯繫的方式,只說七天後再答覆他就好。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明天就必須告訴他決定。其實也不需要再思考了,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但是要和另一個男人做愛……沈昱搖搖頭,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圖稿中,不再思考沒有答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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